“我要休息啦,你快回去吧”
余生的脸色不太好,是困倦了吧。
“等下考完试过来看你”
“嗯”
为余生盖上被子、拉上窗帘后,我退出病房,与此同时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。
“梦姐~”
“子扬啊~有什么事?”
“余生她……”
觉得不能向余梦隐瞒「余生隐瞒自己生病」的事,便打算如实地告诉她。
“所以呢,你要怎么做?”
只得到余梦淡然的回问,听她语气,好像凡事都有预料到一样。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余生换回来。可是余生已经很不舒服了,我不想让她再增加痛苦了,可以吗?”
带着抱歉的语气说着。
不愿余生为分手这件事而增加痛苦,这样的说法,余梦满意吗?我不知道。
“就这样吗?”
“就这样,对不起”
因为违背了承诺所以索性直接道歉。
“我知道了”
余梦的回答平淡依旧。
“你不生气吗?”
明明很希望妹妹能回到自己身边的。
“还记得我说过「我不会强迫你的」吗?”
“嗯,你说过”
“我会尊重你的选择,但也只给你一次机会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彼此都沉默了。
“谢谢梦姐”
“你呀!整天装作一副很成熟的样子,不累吗?明明就是个小鬼头”
“啊~,很累的”
不否认余梦的说法也没关系,我本身就是如此,成为这样的自己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“暂且先由你代我照顾好生生吧”
“嗯,我会照顾好的”
给予她很肯定的回答。
“她现在在哪?我有时间过去看看她”
“人民医院住院部C栋316……”
……
花了快二十分钟骑车飞驰,终于到了我原本的家。加上今天,我已经离开家有四天多了吧。
唉声叹气,感觉有种类似于「笑问客从何处来」的凄凉感。
毕竟,物是人非了。
侧窗的窗帘旁,有我藏着的家门备用钥匙,稍微掀开窗帘就能找到。今天爸妈都上班,所以大摇大摆走进家门也毫无问题。
回到自己房间时,有种进错了房间的错觉。因为房间收拾过了,所以显得很干净。
在枕头底下找到余生的手机,指纹解锁我用不了,不过手机密码我还记得。
「0622」,是我的生日。
打开余生与我聊天的对话框,长按我发给余生的最后一条消息——
删除!
压抑在内心的一口气,总算得以释放了。结束了吗?结束了,终于不用在纠结这件事了。
……
下午一点半,食堂早已关门,我只好在学校外的面包店里解决温饱,然后在卫生间里洗把脸后,回课室休息。
“谢了”
将校卡和钥匙都还给蔡枫。
“是子扬出什么事了吗?”
叶子扬请假是全班都知道的,作为朋友的郑杰想了解很多一些也无可厚非,蔡枫对此事也很关注。
虽然他们的行为都被我直接归类到八卦上面去,毕竟这两人都喜欢八卦。
“去了趟医院”
“子扬在医院?”
我“嗯”了声后趴在桌子上,剧烈运动过后有些疲劳,得休息一下才能迎接考试。
“真好呐~”
“好什么呢~”
哼!男人想什么我会不知道?我也是男人,不过事实总会与他们想象的相悖罢了。
不再理会他们两个,课室安静下来,迅速入睡并不是什么难事。直到被众人搬书箱出课室时的声音吵醒,已经两点十五分了。
“要考试了啊”
疲惫地伸了个懒腰,郑杰现在「叶子扬」的座位旁。
“子扬的书箱你整理一下,我帮他拿出去”
“好,谢谢了”
郑杰是学校篮球队的,这些力气活对他来说简直是小意思。而现在的我的力气跟大多数女生一样,只能把书箱一点一点推出课室。
“这是考试座位表,大家按顺序传阅一下。传到最后的同学交给学习委员,学习委员把座位表贴到后面的通知栏上……”
班主任如此说道。
全级共有八个班,考试座位是按成绩顺序排列的,八班一号是叶子扬的考试座位,八班二号林清颜,以此类推,不够的位置用空课室补。
余生上次考试的级排名是六十七。我记得一个考试课室坐二十八人,两个课室即五十六。所以余生的座位是「六班十一号」。
“六班十一号嘛”
和考试座位表上打印的一样。
我知道进入五大校至少要进入前五十,可惜了这次是我代替余生考试,没办法检验我帮她复习的成果。
……
两点四十五分,六班课室,监考老师已就位,在黑板上写着潦草的黑板字。
「考试时间」
「语文:3:00~5:30」
我趴在桌子上悠哉悠哉地转着笔,没有特地注意周围环境,却依旧感受到周围看过来充满「灼热感」的视线。
特别是我右边那一位「十二号」同学——曾栩岐,据说是上次考试排在余生后一名的五班班长,因此恰巧失去了进入尖子班名额,大概很不服气吧。
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校花排行榜的第二名,也是她。娇颜嫩得出水,和余生自带的慵懒感气质不同,她是将萝莉与御姐的结合体。
所以我的眼睛被吸引过去是可以原谅的……
“余生,敢打个赌吗?”
曾栩岐一副生气的样子,但她的脸充满稚气,所以说起话来显得滑稽而可爱。
“学校不让学生参与赌博吧”
我回了句。
“切~”
她没选择给我脸色看。
“赌什么?”
饶有兴趣地反问。
“如果这次我考赢你,请你退出四班,我加入!”
“不要~”
这赌注玩的真大所以直截了当地拒绝。
“你是不敢?”
“也不是不敢,只是我赢了你有什么好处吗?”
“还没开始考试就想着赢了,你好像很自信嘛”
“是的呢”
关于要赢她这一点,根本就不是自不自信的问题,而是压根就没想过她能赢,她和我之间的差距是隔了无数栋看不见的墙,可不是复习个十天就能翻越的。
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和余生两人之间的竞争矛盾如此尖锐,已经到了「你死我活」的程度。
曾栩岐一愣,应该也一时没想好自己能给我什么好处。
“那你想怎样?”
于是这么问我。
“我不想怎样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缺,连女朋友都有了,其实没什么好处能特别吸引我的了。
“那就玩些有趣的事情吧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赢了的话,你当众向校草表白吧”
“当众?”
令我惊讶的是,曾栩岐首先指出的是「当众」而不是「表白」,这么想来她是有想过表白的事?我是不是偶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!
“不敢吗?”
“校草是有女朋友的……”
“怕的话就算了”
不打赌自然更好,我也不会去给她施压,毕竟欺负女孩子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。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!”
她这么说。
“啊?”
——目瞪口呆地看着她,要真是当众告白,怕是会被叫家长到学校来吧。我本想着下了个狠招吓退她的,没想到她还答应了。
姑娘,我敬你是个狠人!
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……
……
历经两小时的磨难,语文考试结束。
说实话,第一次月考最几次大考里最简单的,很多题目都是照搬或者改编平时课堂上的题目。
除了作文是个小BOSS外,其余题目都在打小怪,经验值为1的那种。
看着考完试的曾栩岐那自信的笑容,我也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。
回课室途中遇到了熟人——周彦文,那个在我的指导下补习了六天的孩子。
“余生姐!”
稚嫩沙哑的变声期男声有些惊喜地向我打招呼,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男生,应该是同班同学。
“好久不见啊彦文,刚考完试吧,感觉怎么样?”
“嗯~,很简单”
“年级第一稳不稳?”
“怎么可能,而且才考了一科,余生姐是要取笑我吗?”
“……怪我咯”
明明是你说很简单的。
“子扬哥呢?好久没见到他了”
子扬哥就在你面前,你看不到而已。
“有机会见到的,我先走了,祝你考试顺利”
没打算告诉他缘由,毕竟解释起来挺麻烦的,结束交谈后就转身离开。
“彦文,你认识校花?”
与周彦文同行的男生说道。
“诶?余生姐是校花?”
周彦文用着后知后觉的语气反问。
“你看看我们中学的贴吧……”
我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,会心一笑。
……
人民医院。
“来了?!”
“来了,为了不让你无聊,把你手机也带来了”
从书包里取出手机递给余生。
“你有家里的钥匙?”
“有备用的”
“哦哦……告诉你个坏消息”
“坏消息?你哪里不舒服?”
我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,难道余生隐瞒了自己生的病?
“不是我不舒服,是你妈妈来了”
余生微微皱眉,说话小声了几分。
“不是吧?!她带饭过来?”
我只想到这种可能。
“嗯,我刚吃完,你再不走的话就要真的见家长了”
看来余生对我妈的脾性还挺了解的,见家长基本等于凉凉了。
“所以我妈现在在哪?”
“刚上的厕所”
“那手机你收好啦,我先溜了,什么时候能来,你用手机通知我”
“嗯,小心!”
PS:前文的周延文改为周彦文,单纯觉得彦文读起来更顺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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